剧情介绍
民国初年,临江县城……
这一晚,大会堂坐无虚席,工商大老和地方仕绅全聚集在此,参加“筑堤修坝募款义演晚会”。主办人是大发面粉厂的老板于伯涛,义务演出的是京剧小有名气的青衣“筱菊花”,和她所属的“大江南剧团”。
演出获得空前的成功和回响,也募集到筑堤修坝的费用。县长代表全体县民致谢词,并宣布今晚的演出是筱菊花告别菊坛之作,从此一心做于伯涛的太太。台下一阵惊叹、惋惜声之后,众人羡慕的眼光齐看向于伯涛。于伯涛牵起筱菊花的手,向来宾深深一鞠躬,表示筱菊花未来将在临城开班授课,免费将京剧艺术传授给家乡子弟。如雷的掌声把晚会带到最高峰,也让于伯涛夫妻的鳒鲽情深,在乡亲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于伯涛拥有如此美眷,自是春风得意,然而他对筱菊花的宠爱,却引起二太太王采伶的嫉妒。于伯涛的元配许韵芝,知书达理,和伯涛是媒妁之言的婚姻。由于许韵芝结婚多年没有生育,于伯涛又娶了出身交际花的王采伶。王采伶进门后,很快地帮于伯涛生了儿子,从此母以子贵,恃宠而骄。三太太筱菊花原名叫姚可人,可人为偿父债,嫁给对她情有独锺的于伯涛。原本以为一场交易的婚姻不会幸福,没想到伯涛的体贴、仁厚,让可人爱上了他,二人沉浸在幸福甜蜜中。伯涛有了新人忘旧人,激起采伶的妒火。不但在于母面前中伤可人,并设计陷害,制造可人和师兄丁佑民之间,有不清不白之假象。伯涛起初不信,但经不起采伶的一再挑拨,和于母维护门风之压力下,终于将可人和丁佑民拿下,关在柴房,俟天亮后,移送祠堂,听候公审。
采伶唯恐奸计被识破,连夜放走可人和丁佑民,并备妥船只,将二人送离临城。可人自认清白,不肯离去,丁佑民情急之下,将可人打昏。可人醒来,发现置身船舱,且船已驶离码头,忙命船夫调头。在此同时,伯涛得知二人逃脱,率韵芝、采伶和家丁多人寻来。
韵芝命家丁泅水把船拦下,采伶心虚,刻意阻止,伯涛陷入天人交战。而在船上的可人,见船夫不肯调头,大喊救命。不料已被采伶收买的船夫,却放火烧船,自己跳江泅逃。轰然一声,整艘船火光爆开,熊熊火光下,可人、丁佑民随着船只残骸消失在江面。
六年后,上海霞飞路上“澄园”别墅,车水马龙,贺客盈门,原来今天是于伯涛母亲五十五岁的寿诞,同时庆祝于家乔迁之喜。搬来上海是王采伶多年的梦想,只见她花枝招展地穿梭在宾客中,也许是太兴奋了,一时间,她时空错乱了,彷佛又回到当年交际花的日子。
下人前来通报,说外面有一名五、六岁的小女孩要见于伯涛,管家全叔不想打扰老爷,径自前去处理。不巧于伯涛在送客时看见小女孩,出于好奇,伯涛问小女孩找什么人,小女孩说找于伯涛,伯涛笑了起来,问“你认识他吗?”小女孩“不认识,可是我妈说看了这封信,他就知道我是谁。”伯涛“你妈妈叫什么名字?”小女孩“姚可人。”于伯涛整个被震撼住了,于是他把小女孩带到书房。
于伯涛看着小女孩带来的信。信是姚可人写的,信上说她大难不死,替于家生了个女儿,小名叫雪儿。本来她想把这个秘密藏一辈子,但现在她自身难保,只有把孩子送还于家,希望于伯涛能善待雪儿,让她认祖归宗。最后附上一句“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、对不起于家的事。”于伯涛看完,傻了,可人竟然没死,还为他生了个女儿,这么说当年火烧船的时候,可人已经怀有身孕?她是怎么活下来的?现在人呢?雪儿说妈妈在家,是瑾姨送她来的,她们坐了好久好久的车子……于伯涛再问下去,雪儿不是说不清楚,就是不知道,但她很清楚的告诉于伯涛,她今年五岁。太多太多的疑问等着于伯涛去理清,但一屋子的宾客,他根本走不开。于伯涛理了理思绪,做了决定。
首先他吩附雪儿,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她妈妈的名字。接着将雪儿交给许韵芝,说是朋友的孩子,由于家里发生变故,必须在“澄园”住些日子。最后他让管家全叔去打听当年的“大江南剧团”现在何方?雪儿嘴里的瑾姨,应该就是可人的师姐,全名叫陈瑾。眼前只有先找到陈瑾再说了。于伯涛交代完毕,全叔连夜南下。
二房王采伶头一胎生的是儿子,取名崇伟。火烧船当时,她肚子里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,生下来是个女儿,取名爱眉。有这一儿一女的加持,采伶在公馆可说是呼风唤雨,连大房许韵芝都不放在眼里。两个孩子在母亲的熏陶下,也变得自私自利,骄纵无理,经常以捉弄下人为乐事。雪儿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样子,更是激起他们整人的乐趣。尤其是爱眉,把雪儿当成丫头使唤,颐指气使的模样,简直和采伶如出一辙。
雪儿被弄哭了,韵芝教训了崇伟、爱眉几句。来者是客,采伶也不好顶回去,装模作样的说了两孩子几句。韵芝三十多岁,仍然没生下一儿半女,很喜欢孩子,把雪儿交给她照顾,于伯涛很放心。韵芝念过中学,能写能算,这些年来成为于伯涛事业上的帮手。再加上她通情达理,娴淑大度,虽然没能为于家传宗接代,却赢得于伯涛信任和敬重。
全叔打道回府。听完全叔的报告,于伯涛决定亲自走一趟杭州。在破旧的剧团宿舍里,见到了陈瑾,终于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。当年落水后,可人在江上飘浮了一阵,正要灭顶时,被一名鱼翁救起,带回家去,赫然发现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。鱼翁夫妇了解来笼去脉后,为可人打抱不平,有意报官处理,讨回公道,被可人拒绝。值此乱世,什么叫公道?有钱有势就可以断人生死,她一个弱女子凭什么去对抗有钱的大老板?更何况,于家已经把她打成不守妇道的女人,怎么可能相信孩子是于家的骨肉?可人说服了鱼翁夫妇,并决定把孩子生下来,独自抚养成人。
孩子是在大过年,一个下雪天里生的,因此,取了个小名,叫雪儿。雪儿出世后,可人和陈瑾连络上,陈瑾这才知道可人不幸的遭遇,和师兄丁佑民突然消失的原因。陈瑾鼓励可人走出来,自食其力。于是可人再三谢过恩同再造的鱼翁夫妇,抱着襁褓中的雪儿回到剧团。
生下雪儿后的可人,体力已大不如前,加上不想让人知道她还活着,刻意隐姓埋名,不再登台,只负责教戏。就这样,虽然六年来,剧团的演出没有间断,但从来没有人知道当年的“筱菊花”回来了。不久前,可人发现自己染上肺痨,医生说她只剩两个月好活,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雪儿。陈瑾看在眼里,不忍雪儿跟着她们受苦,提笔写下那封信……
陈瑾说完,于伯涛要求见可人,陈瑾悲戚地说慢了一步。原来可人趁着陈瑾带雪儿去上海时,悄悄离开剧团,没有留下只字词组,想必是不想拖累老友,自生自灭去了……陈瑾说着难过得哭了。于伯涛听完,五味杂陈,毕竟可人是他爱过的女人,既然老天没要可人的命,也许可人是无辜的……但可人为什么不敢见他?有什么不能说的?难不成雪儿不是他的女儿?陈瑾看出于伯涛的矛盾,直接挑明着说,如果于伯涛对雪儿的血统有所怀疑,不用勉强,她再苦再累,也会让雪儿有口饭吃。于伯涛面子下不来,撂下话,“我于伯涛的女儿怎么可能让她流落在外?”陈瑾“君子一言,希望你言而有信。至于你要怎么处理你的家庭问题,那是你的事,总之,雪儿要认祖归宗,这是可人唯一的心愿。”于伯涛回答得大方,可当他回到上海,他又后悔了,因为他实在没有把握雪儿是不是他的骨肉。
怀着这种矛盾的心理,于伯涛对雪儿,有时亲热得超乎寻常,有时冷漠得让雪儿不敢亲近他,喜怒无常。韵芝看出伯涛不对劲,主动关心。于伯涛正好也憋得难受,想找个人说说,于是他把雪儿的身世说了出来。没想他们的谈话被采伶听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