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情介绍
一个是国营机床厂食堂蒸馒头的东北汉子郑满斗,一个是国营机床厂大集体服务部刻名章的河北农民何德有,一个是国营机床厂子弟校代课的上海知青江汉平。无论籍贯出身、脾气秉性、学问手艺、志趣爱好都大相径庭的三个连襟、三个家庭,“风雨”相伴走过了大半生。这三个连襟,既是亲戚又毫无血缘关系;既是带有亲情的朋友又是相对独立的个体,他们为了各自所谓的幸福奔波受苦,在试图改变自己物质条件的奋斗中,把贫苦当作幸福来享受,让人感受到辛酸。以冷幽默、轻喜剧的表现形式来讲述大背景下几家普通人的一种基本对立----幸福与不幸;人与人之间的情感、帮助、嫉妒、攀比、猜忌、误会、矛盾……善良、团结、奉献,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生活的意义,这就是情感。
1979年,那是一个冬天。奄奄一息的杜家老爷子就是闭不上眼,老爷子膝下无子,只有五个闺女。而另老爷子难以瞑目的更重要的原因是闺女们生的也还是闺女,没有一个带“把儿”的。老大杜美琴下乡插队嫁到郊县,生了俩丫头(副线人物,有用时出场);二姐杜美兰没有固定工作,嫁给精明能算计的刻字师傅何德有(34岁),结婚多年,不知道是谁的原因就是不生育;同在机床厂食堂当服务员的国营职工杜美霞是老三,因为执意嫁给小自己一岁且出身不好的上海知青江汉平(27岁),自打结婚就被老爷子宣判终止了父女关系,几年过去,美霞一连气生了仨丫头。老四跟当兵的丈夫复员去了林区,去年生下一个丫头后大出血去世了。只剩下21岁的老五杜美娟待嫁在家。美娟是老爷子的唯一希望,外孙子也是孙子啊!
虚弱的老爷子躺在病榻上呼唤着老五杜美娟……
此时,美娟正和满斗在江畔压马路,他们的介绍人是精明算计的二姐夫何德有,德有一直惦记着岳父住了一辈子的俄式苏联房,机会来了。德有想,只要赶紧把五小姨子杜美娟嫁出去,再在老爷子的医疗费、丧葬费上“出点血”,等老爷子一闭眼,房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了。情急之下把美娟介绍给对门邻居,大龄男青年郑满斗(28岁)。
满斗对处处小算计、事事占便宜的德有没什么好印象,德有其实也不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、好高骛远的满斗。德有好说歹说,终于促成了二人的约会。江边,热爱朗诵毛主席诗词的满斗正在向美娟炫耀地朗诵《沁园春。雪》的时候,满斗头上的军帽却被朱跃进带着几个骑飞车的小青年抢走了。原来,美娟和跃进早就处上对象了,杜老爷子嫌跃进流气,死活不同意。从小没妈的美娟不愿意病床上的父亲着急上火才勉强来相亲。满斗让美娟把军帽要回来,二人的争吵引来江畔联防队员,满斗被当做流氓带进了联防队。
接触中,满斗渐渐喜欢上了漂亮、直率的美娟,却对与德有和汉平做连襟儿不情愿。原来,满斗曾经喜欢过厂幼儿园的穆晓杰老师,而汉平和晓杰原本是互有好感,却被霸道的美霞横刀夺爱。因为晓杰的缘故,满斗和汉平互相很有敌意。
大家都知道,为了让老爷子不留遗憾,等父亲高高兴兴地走了,戏也就演完了。可是又过了一周,杜老爷子没有死,出乎医院的意料。美娟问怎么回事儿,大夫说目前的医疗水平还无法完全解释你父亲的病症,凭经验来看,虽然心脏还欢蹦乱跳,但情况并没有好转,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。
美娟一日不结婚,杜老爷子就日甚一日地哭闹,病情日益恶化,脉搏跳动已微乎其微。对美娟来说,时间紧任务重,容不得挑三拣四,只好找满斗交付一生,日后幸福与否就看天意了。
美娟找到满斗,说帮人帮到底,咱俩去登记。满斗想,过这村就没这店了,我也甭挑了,管她是家什么店,总比露宿街头好。
结婚前夜,跃进突然出现在杜家院门外来还满斗的军帽。美娟经不住跃进一声声的口哨,出门坐上了跃进的自行车去了郊外的小树林,二人痛苦又热烈地拥抱在一起……满斗的绿军帽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。
当晚,满斗和美娟入了洞房,坐在满斗托人新打的双人床上,面面相觑,不知所措。折腾了一天,美娟早就累了,问满斗,你要坐到什么时候。其实她仅仅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要早点休息,但满斗以为这话是对自己的暗示,觉得自己再按兵不动就不像个爷们儿了,于是插上房门,脱掉的确良衬衫,松开鞋带,拽掉尼龙袜子,正要解皮带扣,美娟立即扭过头问,你想干什么。满斗一愣,说,不是你的意思吗。美娟也一愣,我什么意思。满斗说,休息啊。美娟说,那你脱裤子干吗。满斗说,不脱怎么休息啊。美娟终于省悟,大叫,啊,你想和我那个。满斗说,别喊,叫人听见不好。美娟说,那你还要。满斗说,结了婚,咱俩那个是合法的,再说了,你爸都让咱们抓紧时间了,然后彻底褪去裤子,劝说美娟,你也不是孩子了,别把你爸的话当耳旁风。说完,关灯扑向了美娟……
婚后九个半月,大年初一的早上,在阵阵鞭炮声中,美娟生下了儿子一鸣,这是杜家唯一的男丁。一鸣出生的当天晚上,杜老爷子欢欣鼓舞地闭上了眼睛,遗嘱中把俄式苏联房留给了一鸣。另外给了满斗一个小皮箱,里面除了老爷子年轻时候用过的怀表、水杯和烟嘴儿,还有一些老照片和几张写着俄文的卡片。一时间满斗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德有利用妻子美兰恳求美娟把房子让给自己。美娟明知道是德有的计谋,却又看着二姐可怜。美霞也为了房子求美娟。美娟决定把房子给两个姐姐各一半。满斗不同意,二人争吵,满斗表面让步,却不甘心,把德有约到小树林,借着酒劲儿吓唬德有,胆小的德有同意背着美娟给满斗点儿钱,却又装可怜在钱数上耍鸡贼,满斗果然心软中计。汉平既看不起满斗又觉得他可怜,认为美霞和德有做得过分,却又不敢发言。满斗和汉平同病相怜,两个连襟悄悄在一起喝了一顿闷酒。
汉平考上了师范学院,令望夫成龙的美霞喜忧参半。晓杰也考上了师范,汉平怕引发矛盾,小心瞒着美霞,却被满斗无意说破。美霞大闹学校,晓杰无奈退学。汉平怨恨满斗。满斗也觉得对不起晓杰,真诚道歉,获得晓杰原谅。美霞对汉平严加看管,满斗同情汉平。
美娟从广州回来,卖港衫等时髦货,跃进留在广州进货。美娟再次提出离婚,满斗不同意,指责美娟对不起一鸣,美娟辩解自己每个月都给德有托儿费,满斗气得要和德有绝交。
德有看美娟挣钱眼红,想让没有工作的美兰跟着美娟倒腾时髦货,美娟让他帮忙劝满斗离婚。满斗大骂德有见利忘,但德有劝说离婚的话满斗还是听进去了。
晓杰退学回到幼儿园处境艰难。汉平很惦记,却不敢去看她,只好求助满斗。满斗看不起汉平的优柔寡断,汉平批评满斗在离婚这个问题上要面对现实。
满斗与美娟二人约好第二天去办离婚手续,跃进的母亲却找上门来大闹,大骂美娟勾搭自己家中独子朱跃进,朱家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个离婚并带孩子的做儿媳。说到动情处,老太太还作势要给满斗跪下磕头,求满斗看管好自己的老婆。满斗仗义地同意了,并答应保密。
汉平通过这件事认为满斗心底善良,对满斗印象有所好转。德有也觉得跟跃进比起来,满斗虽然有很多缺点,但还是一个做丈夫的稳妥人选,而且满斗对美娟还有感情。德有和汉平不再劝满斗离婚。
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是德有最大的心病。家里常年小砂锅煮着从河北老家寄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,夫妻俩愁眉苦脸地对着喝。一个算命的瞎子告诉德有他命里本来是没有儿子的,但是做善事就能意外得子。德有很受鼓舞,认为帮助满斗和美娟破镜重圆就是一件很有功德的善事。德有本来打算拉着汉平一起做这件事,又担心功德会被汉平分去,老天爷把儿子给了汉平,所以决定还是一个人行动。
德有一反常态鼓励满斗绝对不能离婚。满斗怀疑是美娟担心被跃进甩了,鸡飞蛋打,求德有留条后路,又端起架子。德有气得牙根儿发痒,但为了做善事,咬牙忍着。美娟对德有突然在自己面前说满斗的好话也很意外,怀疑是收了满斗的好处来做说客,警告德有,别去占满斗的便宜。德有两头受罪,却也由此断定美娟和满斗是有感情的。汉平和美霞也觉得德有是无利不起早,德有感慨做个好人真难。
德有和汉平家里都买了录音机。二人炫耀,让满斗很受刺激。美娟出院前夜,德有为了巴结跃进这个有钱的新连襟儿挤兑满斗,争吵中,一鸣碰坏了德有的录音机。受了刺激的满斗夜里一时糊涂,偷了厂里的钢材。第二天早晨,美娟站在街道办事处门前焦急地等着满斗来签字离婚,满斗却被呼啸而至的警车带走。
1988年夏天,满斗出狱。
服刑期间,美娟曾经数次提出离婚,都被满斗拒绝了。满斗心里憋着一股气,老子都进班房了,你杜美娟还他妈惦记进洞房?满斗甚至利用管教干部向美娟施加压力,离婚的事已经影响了罪犯的劳动改造。美娟无奈,只好拖着。跃进常年在南方进货,美娟在滨城开店,一鸣则一直跟着没有孩子的德有和美兰生活。
汉平师范毕业后以工代干在厂办写材料,托主任找了个厂里废弃的仓库让满斗住。德有决定“不计前嫌”,拿点儿钱在市场上租个摊位,让满斗蒸馒头,挣了钱一人一半。[转载请注明来自挖掘网]满斗冷笑着拒绝,说自己原来是国营职工,不可能给德有这种资本家打工。德有和汉平想既然满斗这么看重大国营的身份,最好的去处就是回食堂蒸馒头。二人背着美霞凑了点儿钱给食堂领导送礼,领导同意让满斗回食堂当临时工蒸馒头。没想到满斗并不领情,明明是没脸儿回食堂,却说些吹牛的大话。德有和汉平都是又生气又心疼送礼花的钱,德有认为美娟应该报销,汉平不反对。
几年不见,晓杰明显憔悴许多。见到满斗,还是淡淡的礼貌。店里的生意很冷清,晓杰倒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。满斗注意到,晓杰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本翻开倒扣的《朦胧诗选》。满斗觉得只要是诗,就一定和毛主席诗词离得不远。过去的岁月又重回眼前,对晓杰的感觉一下子亲近起来。晓杰耐心地给满斗讲解什么是朦胧诗,在满斗的热切请求下,晓杰还朗诵了书中一首舒婷的《呵,母亲》。
为了生存,满斗终于放下架子,到一家个体酒店蒸馒头。酒店里的同事又开始叫起他的老外号“郑馒头”。
1992年,中国出现了新一轮经商热潮。
酒店的同事人人都在谈论经商发财的事,蒸馒头的满斗心又活了。在汉平的帮助下,二人终于承包了食堂。食堂挂上大众熘炒的牌匾,满斗印了主任括号股级的名片,给德有印了副主任括号副股级的名片。开业当天,还搞了个小型开业典礼。美霞人前为汉平骄傲,人后骂汉平没心眼儿,后悔没有自家承包食堂。
满斗面带喜色,精神抖擞,特意留出一盒名片给一鸣,准备让一鸣拿到学校去发给同学。德有因为排名的问题心里不痛快,故意提醒满斗美娟说典礼一结束就去办离婚手续。满斗的好兴致顿时受了影响,却故作轻松地对德有说,其实我也等着这一天呢,以后咱俩就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了,不是所谓的连襟儿了,这样便于开展工作。
满斗支起酒精炉,用铁饭盒为自己煮起了饺子。满斗高声唱“穿林海,跨雪原,气冲……”
由于调门起高,“霄汉……”唱不上去,一脚将饭盒踢翻。
门突然开了,一鸣冻红着脸蛋抱着一大把爆竹烟花站在门前。
1993年,一鸣进了重点初中。
虽说成绩一般的一鸣是美娟花钱托人进的重点校,满斗在市场租了个卖馒头的摊位,德有开了个复印打字社,兼营灯箱牌匾业务。饭店的生意在美霞的操持下有了起色。美霞让汉平下班到店里帮忙,汉平笨手笨脚,还惦记着口袋里的单词本,经常打盘子打碗,气得美霞哀叹命不好。跃进从南方回来,给美娟带回很多礼物,美娟跟姐姐们炫耀。跃进给一鸣买了本地没有的新款游戏机,一鸣很高兴。美娟希望一鸣接受跃进,为离婚减少阻力。跃进请美娟母子吃饭,一鸣对有钱又有气派的跃进很崇拜。跃进也很喜欢一鸣。
1996年夏天,一鸣初中毕业了。
一鸣好歹混到读完初三,连中考都没参加,急不可待地结束了他的学生时代。一鸣同学的哥哥开了个游戏厅,一鸣悄悄跑去打工。满斗出去找工作,高不成低不就,却跟一鸣谎称应聘到一家大公司当业务经理。一鸣对满斗从打字社辞职倒是反应平静,他说早就知道你和二姨夫在一起干不长。又说你出去好好混,以后咱爷俩一起干点儿啥。
2000年春天。
满斗离开德有的打字社,几番折腾,在晓杰理发店的隔壁开了个面食店。生意平稳,也算衣食无忧。一鸣和两个同学在市场卖猪肉,生意做得还算不错,就是多少有些欺行霸市的意思。满斗有时候会做些一鸣爱吃的面食送到市场去,一鸣总让他拎个最爱吃的猪心再走。满斗回回都高声假意推辞,为的是让更多的人注意到儿子又孝敬他猪心了. 美娟又干起了卖服装的老本行。小小的一个店面,隔三差五地进完货,安排个小服务员盯着,然后就出去打麻将。
最终,他们成为比亲兄弟还亲的外姓兄弟……他们是幸福的……